枕前冰

一定有个你们,完成了缘分

【云九】诉情衷

#崩,OOC#

#礼仪部分都是脑洞,BUG全怪我#


       婚事定下的那一日,九公主还在花园里放风筝。

       侍女匆匆忙忙的跑来,想告诉她这个惊天大新闻,又怕她听后怒火攻心,不知道怎么禀告的好,只是站在那里喘,朱延婍看她这模样心里就来气,扭过去不看她,只是苦着脸开口。

    “你说罢,我有心理准备了。”她慢吞吞地收着手里的风筝线,垂下眼眸,装作毫不在意,只是微微颤抖的长睫早就出卖了她的心情。

       侍女冉冉自小就跟着她,知道九公主的所有心事,可今时今日的情形也不是她一个小丫鬟做得了主的,只能吞吞吐吐地开口:“奴婢听华盖殿的小李子说,给您定下的是巢国公家的二公子。”

    “哦,知道了,你下去罢。”她听完,没有任何反应,丝毫没有一个姑娘家听到夫家时该有的害羞或者激动,就像是听到别人家的事一般。

       这可是公主的终身大事啊!冉冉替她着急,又劝道:“公主不想知道那位二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吗?不想知道他好不好看吗?”

       朱延婍恹恹道:“不想,他长得好不好看又与我何干?”

       九公主不在意驸马的相貌了!这是亘古少见之奇闻,几个匆匆赶来站在她身后的侍女相互看了一眼,无奈又心疼的看着公主娇小的背影,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她收好风筝线,将收回来的风筝放在石桌上,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个风筝一般,细细地看着风筝上的图样。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普通的蜻蜓风筝,她用了好几次,竹骨上积下了淡淡的灰。

    “把这个风筝收掉,不要在拿到我眼前了。”

       回宫前,她对侍女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侍女们面面相觑,她们常年服侍九公主,都知道这风筝是段云在那年庙会上买给她的,拿回来那日她宝贝的不行,置在珍宝阁最显眼的架子上,来往间看到风筝时就会微笑,偶然拿出去放一次,拿回来时都要用绢帕将风筝上的尘土擦得干干净净。

       这项流程她每次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往日她们还只觉得公主这些傻里傻气的行为是因着她还小,见过的外人并不多,偶然碰到一个长得清秀又稳重的男人便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只要年纪大了自然就能醒过神来。

       只是当公主真的订婚,对昔年的心中至宝不屑一顾时,她们反而又觉得……公主一点没有以前那么开心了。


       订了婚,她就算是巢国公家的媳妇,逢年过节时,巢国公的二儿子都要依礼进宫觐见。

       距离上次订婚之后最近的节庆,就是她的生日,她的未婚夫携着礼物进了宫。

       她正装相待,文静端庄地坐在重重帘幕之后,面无表情地听着帘外的人对她祝颂赞扬,一说就是一炷香,她坐着不动,心里忽然有一阵深深的悲哀。

       那年月下,为了一个飘渺的白衣影子,她能提着裙子跑过半个皇宫。

       如今这么无聊的场合,你居然就能这么坐着听下去!

       朱延婍啊朱延婍,你莫不是老了罢,她在脑海里这么问自己。

       也许是,宫中的女儿家,从出生就应该是这样识大体懂大局的样子,她哪有什么闺阁岁月可言?

       荣宠都是父兄给的,她受着万民供养,此身就该为万民所系,她朱妍婍从生下来没有能由得住自己的东西,婚事自然也在皇家的考量之内,由不得自己做主。

       只有那一颗心,早在几年前,迷失在了那人清清淡淡的眸光中。

       与其他的宫中女子比,她是幸运的,最好的年华遇到了最好的人,有过极其旖旎的梦,不至于还未青春便已苍老。

    “公主殿下,恕臣斗胆,敢问礼物……殿下可还喜欢?”未来的驸马终于说完了长长的礼颂,在帘外恭恭敬敬地问她。

       她本就在胡思乱想,完全没注意到驸马到底拿了什么来,一样都不知道,只好侧头去向身边的侍女求救。

       侍女低声应道:“驸马送了一对点翠簪子,一对绞丝镯,还有一枚琥珀发梳。”

    “啊,那个,我觉得你送的发梳挺好的。”她忙忙地点头,胡乱对帘外答应了几句。

       帘外的影子似乎是笑了,微低着头,声音透过纱帘,断断续续地传过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忐忑与窃喜。

    “臣记得少年时第一次进宫见到殿下时,殿下的发髻上就带着精致发梳,后来……好似又不带了,故而臣斗胆,寻了一枚发梳献给殿下。”

       她闻言一愣,不自觉地将手伸向自己的发髻,摸了个空。

       她今日因要见驸马,按礼需带冠子,把长发全部别了进去,脑后只有一枚固定用的发簪。

       现在没有发梳了,她许久不带这样饰物,宫中也没有。

    “驸马有心了。”良久之后,她喃喃地朝帘外轻道,那人遥遥叩拜,连称不敢。

       气氛一片和乐,周围侍女见状也纷纷笑言,“我们公主有个脾气,不是最好的她就不要,以前那么喜欢那对缠枝发梳,后来不知怎么的遗失了一枚,至此她就再未带过,连发梳都看不上眼了呢。”

       刚才还礼貌微笑的九公主却在侍女们的笑声中渐渐沉了脸,不发一言。

       其实连她的侍女们都不知道,她将那对花叶缠枝发梳中的一枚赠予了段云,当时她天真的以为,她的发梳上镶金嵌玉,让段云拿去换了钱,那么他就可以做个不偷钱的好人,那么她就能……

       国朝有例,公主下嫁时,驸马通常会在“诗礼勋贵旧戚之家”择取,其实就是优先选择类似巢国公家这样虽有勋爵但早已远离权力中枢的人家,防止因为驸马身份及外戚专权而祸及朝政的情况出现。

       至于段云,按照朱延婍当年的设想也是可以的,只要他以后不再偷钱财,那么以他的本事做什么都能最好,他就是个草民又如何?公主择婿虽有例却不拘泥于旧礼,她几位皇姐的驸马里也不乏当时从民间选出的优秀男子,后来也都与公主琴瑟和谐,不过在她看来,那几位驸马都不如段云的远。

       就算他出身民间,可不管是不是草民,她都愿嫁。


    “公主,公主……”

       侍女冉冉的小声提醒将朱延婍从沉思中唤回来,她迷茫地问:“怎么啦?”

    “按照礼数,您应该给驸马回赠礼物表示了。”侍女见她迷茫就知道她又在想那个男人了,只好摇着头提醒她。

       她恍然:“去,把礼物拿给他。”

       公主殿中为驸马准备的也是珍宝器具,当侍女们请示九公主要给驸马准备什么礼物时,她看了眼流光溢彩的库房,随意言道:“在这里挑几样给他即可。”她没那个闲心,也没那个兴致去给一个连长相都记不清的人准备礼物。

       驸马收到礼物倒是很高兴,连连叩谢,又约公主改日踏青。

       国朝重礼,然九公主受皇兄盛宠,既已订了亲,与未婚夫婿同游也是件可以允许的事,只不要声张就好,但向来爱玩的九公主听了却斜靠在座椅上,有气无力地说:“驸马好意我心领了,但近日里因时气所感,头昏乏力,恐怕不能与你出外郊游了。”

       驸马甚为惶恐,再加上觐见时间也快到了,就恭声请她保重玉体,她只应了句知道了,叫侍女们好生送他离开。

       把驸马送走之后,她又恢复了正常,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坐了半日后背都僵了,使劲晃了晃脑袋,她对侍女笑道:“拿梯子去,还放在原来的地方。”

   “公主,你……”侍女答应着却不迈步,犹犹豫豫地看着她。

       她柳眉一竖,瞪着侍女看:“怎么,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不,不是,奴婢这,这就去拿。”侍女匆匆行了个礼就赶紧去放梯子,心里暗暗叫苦:公主都是订了亲的人,怎么还放不下那个段云?这可如何是好?方才对驸马也是,能敷衍就敷衍,如此下去,她又怎么能做好人家的媳妇呢?

       可抱怨归抱怨,公主的话她又不能不听,只能支使几个太监放好梯子,请公主过来,她沿着梯子爬上去,坐在寝殿上方,而后看了看他们几个,挥挥手道:“都下去,让我一个人吹吹风。”

       坐在宫殿顶上吹风的公主……恐怕是国朝有史以来的仅此一位了。


       反正这里无人看到,她也顾不上公主的形象,抱着双膝,定定的坐在那里看着天边云朵,那云朵在她眼中慢慢地变换着各种形状,直至变化成……一个白衣飘飘的影子。

       夕阳西下,是到了他来每次找自己的时候。

       她一怔,连忙坐好,仰起头甜甜地笑道:“你来啦。”

       没有往日里温和轻柔的答应声,只有宫殿高处的微风拂过,像他每次离开时衣袖拂过她身边的那样。

    “原来是,我眼花了啊。”她擦了擦眼睛,自言自语之后怅然微笑。


       那几年她还小,除了段云偶尔带她出宫玩过几次以外,平日里基本都是困在宫中这点地方,可她的性子又是个活泼好动的,在宫中闷得久了,只有坐在房顶上玩,后来段云每次来宫中的时候,都能看到宫阙重檐间粉衣少女的稚嫩身影。

       他总是微低着头,眼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殿下,怎么又坐在这里?”

    “我在等你啊。”她仰头微笑,快活地回答道,掰着手指为他计算,“你每次来找我玩,总要躲着这个放着那个,又怕我睡了不好影响我,不如我就坐在这里等你,反正他们也想不到我在房顶上,来,坐下嘛,跟我讲讲有什么好玩的事。”

       他便依言坐下,跟她讲近日里江湖上又有了些什么新鲜事,言谈间流云轮转,直到她困的挨不住,一头倒在他的怀里,段云便轻轻一笑,将她抱起,飞身而下,送回寝殿中。就这样一个等一个来,安静而又甜蜜的过了好几年。

       但他现在不会来了,因为是自己亲自把他劝走的。


       那天晚上听他讲着讲着,她又困了,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在支撑着听他说话,段云停下不说,轻声笑道:“公主殿下,现在城外的桃花开得正艳,改日带你去看好不好?”

       她一下惊醒,摇头道:“不好。”

       从他们相识以来,这是她头回否定了自己的建议,段云很惊奇,笑问她:“你竟然不想去,这就奇怪了哦。”

       小公主抿了抿唇,很久之后才低声道:“段云,我,我答应皇兄的定亲了。”

    “……”段云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轻蹙眉头,又低低的问了句,“你说什么?”

    “朱延婍,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她却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把头埋下去,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声音低的近似呜咽:“反正,反正我就是答应皇兄给我定亲,你以后,以后就别再过来了。”

       他总是温和含笑的表情渐渐凝住,定定的看着她,低声道:“延婍,你说真的?”伸手想摸摸她的脸,可伸出去的手又被她接下来的话震住——

    “是真的,你以后别再来了,别管我了。”

    “江湖这么大,你本来可以有个潇洒风流的快意人生,可就是因为认识了我,总被困在这里,就像你买给我的风筝一样,哪怕飞的再远,线头的一段总是被我缚住,我不愿意这样,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她抽抽噎噎的说了一大堆,段云听懂了,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问:“我何时说你是我的累赘了?”

       闯荡江湖多年,从来都是四海为家,只有认识了她之后,觉得这天地苍茫里忽然又有了自己的归处。

       不是这巍峨森严的宫中,而是在她柔柔切切的潋滟眼眸里。

       他原以为她又是在哪处受了气,无处排解,只好给他耍小性子,便要照往常那般柔声去哄,可她却忽然挺直了脊背,俏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坚决地对他说。

    “你走罢。”

       段云愣了愣,看她不像是开玩笑,表情冷肃下来,认真问她:“你真的要我走?”

    “说真的就是真的,你快走。”

    “朱延婍,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说的是真心话?”

       她说不过他,几乎快哭出来了,懊恼地垂着头,只是一遍遍的重复:“你走罢,求你了!”

       段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相识几年里温声软语,哪怕发脾气都是娇声低笑让他充满怜爱的小姑娘,感觉今日的她变得如此陌生。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低着头不说话的的朱延婍,好半晌才轻声道:“既然是你的愿望,那我就不会再来,你保重。”

       回想起这几年里他们的相识,段云又忍不住开口道:“江湖险恶,以后不要见到长得好看的人就轻易被迷了心智。”

       她不说话,甚至不会抬头看他,白衣人转身离去,一瞬间便不见踪影,低声叹息融化在这无边夜色里。

       而他并不知道,那一晚后来发生的事。

      朱延婍等他走后,小心翼翼地爬下梯子回了寝殿,她的皇兄已在殿内等她多时。

    “妹妹,跟他说明白了?”

       她低着头,声音小若蚊蚋一般:“说明了,皇兄也要答应许我的事。”

    “放心,朕一言九鼎,你跟巢国公之子的婚事一定,朕立即撤了段云的通缉令,也会密告全国锦衣卫,以后不会再为难与他。”皇兄看来心情很好,笑呵呵的答应了她。

      九公主无喜无悲,只给皇帝行了个礼:“延婍多谢皇兄成全。”


       她已不是幼时那个觉得给喜欢的人赠以珠宝就能让他过好一生的傻公主了,她知道,段云不该在这里,不该怕她寂寞就总是找没人的深夜或者午后千里万里的飞进宫中赶来看她。

       他的归宿应该是烟波浩渺的江南,应该是大雪纷飞的漠北。

       他的身影应该属于一望无垠的千倾碧波,应该隐于重峦叠嶂的万丈高山。

       唯独不应该是这里,是这个人人都带着假面生活,僵硬死板没有一丝活气的宫中。


       她想了很久,除了这个,她已经没有能帮的上段云的了。

       至于与他相识,与他结缘,这个少年时从未想过却又最为绮丽旖旎的梦,是时候该醒了。

       九公主跟着女官读书时,刻板严肃的女官曾让她念过白乐天的诗——

       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

       从那日之后,段云再未曾来过,小公主也再未曾笑过。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她总悬着心,害怕她和段云也变成这样,可现在……是她无能,只是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公主,除了婚事没有别的筹码能帮他,不管她愿不愿意,他们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少女托着腮,呆呆地坐在房顶上,直至皓月当空,眼中一直晶莹。

       能明白我的情衷吗?

       不明白也没事,我原就只是希望你能自由而不受拘束的活着。


       时间一晃,离她出嫁只有十天了。

       她的嫁衣这时才做好,试衣服的那一日,从凌晨起她就被侍女催促着起来梳妆打扮,她无心应付,就任由她们摆布,穿好中单,套上里衣,束起长发,侍女们去寻她的嫁衣,她顶着凤冠着实无聊,一人坐在妆台前打瞌睡。

       窗子开着,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多了个白衣影子,慵懒地靠在窗格上,含笑望着头一点一点的小姑娘。

    “延婍,你都是要嫁人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傻丫头一样啊?”他边笑边道。

       朱延婍从瞌睡中惊醒,见她心心念念的人正坐在那里看着她发笑,眉眼温润,指尖有银光闪闪,是她少时赠予他的缠枝银梳。

       ——本以为他早就拿去换钱了,怎么现在又看到了?

      朱延婍指着他拈着的梳子,掩饰不住眼中的惊讶神色,结结巴巴地问他:“这,这个……”

    “怎么,以为我拿去卖了?”段云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从窗台上跃下来,将发梳插在她的发髻上,站在她身后,对着镜子端详了半天,才满意地说,“这个,还是你戴着最好看。”

       她脸一红,低着头小声说:“别胡说了。”

       段云摸摸她的小脑袋,揶揄道:“以前夸你的时候都很高兴,怎么现在反而害羞起来了,好罢,不打趣你了。”

    “那,那你又回来干吗?”她觉得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不好意思再见他,嗫嚅着问,心里跳得很快,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呀……”段云笑叹一声,望着她的眼中神色复杂。

       他离开宫中之后刻意打听过,这才知道朱延婍下嫁的真正原因,不由得埋怨这个小姑娘真是傻,以为她下嫁了就能换得自己自由?她的婚事不过是皇家在政治利益上的附加条件而已。

       皇帝心愿达成,答应她的却一样都没有实现,那个巢国公的二儿子更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光是被他玩弄而死的无辜少女就有数十名,这些事都被国公用自己的声望压了下去,妄图让儿子娶个单纯的公主巩固自家地位。

       她困在深宫中,对这些都毫不知情,只傻傻的觉得这样就能换他自由。

       但是段云不打算告诉她,因为这些事不是她应该知道的,她这么善良的姑娘,应该被人护着,一世安乐无忧。

       于是段云俯身下去,凑近她耳边,低声缓慢地言道:“我来带你走。”

       他的气息蹭过她耳边,绕的她脸颊绯红,小小声地拒绝他:“可是,可是我要嫁给……”

    “你不能嫁给他,他不是好人。”段云干脆地言道。

    “噗……”小公主捂着嘴,微眯着眼,娇娇地笑起来,“怎么,怎么觉得好奇怪的样子,一个江洋大盗,说国公的儿子不是好人……。”

       她越想越觉得可笑,索性趴在桌上笑个不停。

       段云拿她毫无办法,无奈地看着她笑完,才轻轻道:“延婍,你为我想,怎么不告诉我?你以为我段云会是那种靠女孩子换得自由的人?尤其还是你的婚事?我虽是江湖草莽,可底线还是有一点的。”

      这段底线就是如此美好又温暖的你。

       她的心事被看穿,只好脸红着说:“我,我只是想,能帮你一点……”。

    “你这个傻丫头。”段云深深地叹了口气。

       屋外有侍女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对他们俩来说,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要不要跟我走?虽然没有宫里这样锦衣玉食的尊贵,但是我向你保证,会尽力保你这一生平安快乐,只要你不丢下我,我就绝不会丢下你。”

       他匆忙又温柔的问:“延婍,你说好吗?”

       ——好不好呢?反正这是她从少年相遇时就在等的话了。

       他说一句,朱延婍便掉一滴眼泪,珍珠一般咕噜噜的从面颊上滚下去,待他说完,小公主已经哭成了个小花猫,慌忙间找不到帕子,就用他的袖子去擦。

       段云好气又好笑,还是把她揽在怀里,任着她继续擦,擦完才听她在怀抱中瓮声瓮气的说:“算啦算啦,你都还了我的发梳,那我肯定会听你的,走吧,带我走。”

       你这么好,我又怎么舍得放掉?

       努力为自己争取一次,让我们不会像诗中写的那般。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下半生,你永远是我的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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